西双版纳雨林小村庄城子村调研小记

邱量——北京市新英才学校剑桥国际中心


2021年,我选择参加了西双版纳联合国热带雨林回归计划的项目,我非常珍惜参加项目的每一天,很开心可以和这些已经认识或刚刚认识的同学们一起完成这个项目。
在这个项目中,我们一起“飞拉达”、穿溶洞、过雨林;我们也一起熬夜、录像、做小组展示。每一件事都是我记忆中无法割舍的一部分,但最重要的是,我解锁了一种全新的感觉,而解锁的地点就是在勐远仙境前面的小村庄——城子村。
在在我们组长的带领下,我们在采访的前几天进行了大量的资料收集,百度学术、必应、谷歌学术、知网都被我们翻了一个遍。在这些大大小小的资料中我们获取了许多信息。比如,傣族人民从小就要接受寺庙教育;比如傣族还保留了许多三代建筑,一部分变为了四代建筑。比如……

我们的探究主题是“生态旅游活动对保护区村寨的影响研究”,根据以上的类似信息与探究主题的融合,提出了非常多的采访问题,甚至还提出了傣族人民参加寺庙教育和现代义务教育的时间比例这样的问题。出发前一天晚上,我们制定了比较详细的采访计划,其大概就是分头行动,整个小组分为两个部分,分别寻找问题答案,另外小组组长和摄影分别跟随进行指导和拍摄。

俗话说得好“计划赶不上变化”,刚到村口计划就被打乱了。因为每组只有一个向导且不让自由行动,分组行动变为了统一行动。我们组的向导据说是这附近村庄中颜值最高的一位,她叫依腊金。后来我发现,虽然说是小组行动吧,但这也是大致的,大家还是比较分散的对村民进行采访。

在另外一组进行采访时,我们也对向导进行了简单采访。当向导对我们说现在的傣族年轻人已经没有会讲傣语时,我的问号就马上蹦了出来,不是说傣族由传统的寺庙教育吗?难道是寺庙教育不教傣语了?还是寺庙教育的比重减小了?我将我的疑惑告诉向导,得到的结果也使我惊讶不已——没有人愿意学傣语了,现在没有人接受寺庙教育了。
这个结果使我大为震撼,在参加学者杯的北京区域赛辩论中,我曾引用过许多关于语言消亡的例子。没有想到短短的几个月内竟然如此鲜明的事实摆在我的眼前。除此之外,我们还发现整个村子洋溢的都是现代化气息,甚至有一个傣族小朋友的奶瓶里装的不是奶粉而是芬达。整个村庄几乎见不到三代建筑,更别说古老的一二代建筑了。现在大家应该也都猜到我所解锁的是什么感觉了,那就是惋惜。

整个傣家村庄的变化之大是我们没有预料到的,采访出的结果也与我们看的过时论文结论相距甚远。为此,我也是当天赶出了一篇小文章,希望记录下我的所见所闻和真实感悟。文章的题目是《论傣族文化因现代生态旅游的部分消失原因》,以下是文章内容:
傣族拥有独特的文化,不论是从特有复杂的傣文到奇特构造的傣家传统竹楼,无一不是另人惊叹。在西双版纳的傣族村落依山傍水,拥有丰富的旅游资源。这使西双版纳的旅游业发展迅速,村民在的生活也是蒸蒸日上。但就是在这看上去一切完美之下,文化消亡的危机也渐渐到来。
寺庙是傣族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所有傣民都信仰小乘佛教,所以宗教与傣族是密不可分的。再过去傣族都会将男性族人送入寺庙当和尚,进行寺庙教育。其主要是目的一是学习小乘佛教,二是学习傣文。虽然只有小部分人有受教育的机会,但是这至少让一些男性年轻人和老年人不但会说傣语,还会认傣文、写傣文。

但是生态旅游的到来不仅带来了旅游业的经济收入,还带来了现代化的教育方式和日益普及的普通话。在国家义务教育的政策下,傣族的小孩要从一年级开始就到几公里远的学校住校,每周五回家,周日晚送到学校。除此之外,因为傣族的语言比较复杂难懂,没有年轻人愿意去学习傣文。

以上两种原因是寺庙教育主要的衰亡原因。傣家的传统的寺庙教育完全消亡。紧接着由一个不良的蝴蝶效应产生了,因为寺庙教育的消失,导致没有傣族人去当和尚,因为没有人当和尚,根据傣家的习惯不能有空着的寺庙,所以原来7个村的7座寺庙到现在仅剩城子村一座。其中城子村中的两个和尚也是从老挝请来的,虽然他们愿意教,但没有人愿意学。
寺庙教育的消失也导致了年轻人没有人看得懂傣文,没有人会写傣文。照这样的速度发展,再过几十年、上百年将没有人看得懂傣文。